第五章 罗杰失踪?(1/2)

七八五年四月下旬,紫川秀率领远征军主力抵达佛格罗兹比亚城,与驻扎在城里的前锋军群会合。当紫川秀抵达时,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作为前锋军副统帅的罗杰,竟然在佛格罗兹比亚城里失踪了

前锋军团的参谋部没法说清他的去向,只知道他孤身外出一夜没回,紫川秀和林冰大为忧虑,担心是当地的魔族土著谋害了他。紫川秀尤为担心,因为罗杰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爱将。他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罗杰有什么不测,那整个佛格罗兹比亚的亚昆族土著都要给他殉葬了”

远征军倾巢而出的大搜查,林冰派出了所有的宪兵在城里翻箱倒柜的搜查,闹腾了整整一天,最后一无所获。傍晚,当紫川秀和林冰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司令部,都以为罗杰这番定是凶多吉少了,谁料到一进门便看到鼻青脸肿的罗杰正在狼吞虎咽的吃晚餐,把紫川秀带来的食品吃得干干净净,边吃边跟紫川秀打招呼:“大人,这么晚才回来啊”

“你你是从哪回来啊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大人,真是说来话长了为了探知敌情,我昨晚出去视察魔族民情了,当我正与仰慕我天朝文明的本地土著进行和平友好的深入交流时,突然遭到了一伙心怀恶意的魔族暴徒袭击虽然我十分英勇,但敌人实在是人多势众,更有先进武器助阵,那场激战打得当真惨烈。尽管有这么多种种不利,最后,我还是以大无畏的勇士jing神击败了来敌,以辉煌战绩捍卫了远征军的尊严唉,真是惊心动魄的经历啊”

“喔喔,您真是辛苦了”紫川秀回头没好气的吩咐林冰:“把这位勇士送禁闭室去不给他吃东西,饿到他惨叫为止,省得他那么jing力充沛跑出去跟人打架”

“啊,大人我这就惨叫了,啊啊”

事后,紫川秀才查清楚,原来是罗杰跑去跟当地的魔族姑娘勾勾搭搭,却被人家老公堵在床上了,紫川家的红衣旗本被几个魔族壮汉用大棍结结实实的痛打了一顿,打得鬼哭狼嚎,哭喊饶命,最后被装进麻袋里关了一天一夜。

“若不是大人您救援来得及时,我真要被那群恶棍们谋害了他们竟敢谋害我远征军将领,藐视我家族军威,大人您要为我报仇啊”抱着紫川秀大腿,罗杰泪水涟涟的说。

紫川秀板着脸:“紫川家的军威跟偷腥被揍的sè狼扯不上什么关系。”

想到这家伙的风流勾当竟惊动了那么多人,紫川秀一怒下令将罗杰的禁闭期增加一周,而且顿顿只给他吃胡萝卜,当罗杰出来时,眼都红得跟兔子似的。

在佛格罗兹比亚停留期间,紫川秀的主要工作就是逼债,催亚哥米交三百万两金子的赔款。这个数目实在巨大,亚哥米就连自家衣服上的金纽扣也剥下来充数了,翻箱倒柜也只凑出了不到一百八十万两金子,缺口巨大,他不得不派出使者来见紫川秀,哀求减免赔款。

“大人,我们实在是连半克黄sè的东西也找不到了,求求您宽宏大量,多少宽容些”

紫川秀坚决无比:“减免是不可能的”看到使者失望的神sè,他口风一转:“不过亚昆族若是一时手头不便,暂缓支付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要拿点抵押品出来。”

商议的结果是,亚昆族领地的金矿作为抵押品交给紫川秀,保证一年内支付余额的赔款,利息为百分之二十,超过一年则利息加增到百分之三十亚哥米打着如意算盘,反正人类远征军不能在魔族境内久留,即使交金矿给他们,他们也没那个时间和工夫来开采,那剩下的赔款就等于可以赖掉了。

亚哥米主意打得不错,可惜的是,他弄错了对象。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不但是紫川家首屈一指的青年名将,更是千年罕见的jiān商。他打的这点小算盘,在紫川秀看来浅显得不值一提。紫川秀转手就把金矿一年使用权卖给了哥达汗,卖价一百五十万两金子不像领地内有金矿出产的亚哥米,哥达汗族内的黄金存量并不多,倾其所有也只能掏出七十万两金子,但他答应登基后两年内会把余额付清。

紫川秀嗤之以鼻:“两年两年后你都当魔族皇帝了天下最难的事就是跟皇帝要债了,我又不傻”

两人磨蹭了好久,最后紫川秀很勉为其难的退让了,允许哥达汗用族内的珍宝来充部份欠债。至于哥昂族的珍藏究竟作价多少敲起算盘来,秀川大人jing打细算得连那些百年字号当铺的朝奉都比不上,名贵毛皮论斤收购、首饰珠宝按麻袋收购、奇珍玉玩按块头收购、字画文物按废纸价收购,哥达汗被他磨得直想哭。

望着紫川秀在那里兴奋的讨价还价,哥达汗脱口而出:“大人,我跟紫川家高层没打过多少交道,也不认识你们的人。不过,我猜,在紫川家将领中,您该是个比较异类的人吧”

“呃什么意思”

“没什么。”哥达汗苦笑,不停的摇头。要换了别的将领带领军队进攻王国,顶多也就烧杀掠夺几个城市,大不了就搞几次屠城吧。这吓不倒魔族的再残暴的敌人王国也见过,天底下还有比魔族更残暴的生物吗只有紫川秀,入境以来,仗没打上几场,钱财倒是搜刮了无数。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神圣的东西,国仇家恨可以用钱财来顶债,命可以赎,屠城交钱也可以免死,甚至连魔族皇帝的位置也明码标价的出售。这场严肃惨烈的复仇反攻战被弄得像做买卖,这样一个人来指挥对王国的战争,真不知是王国的悲哀还是幸运了。

在佛格罗兹比亚城狠狠的敲了亚哥米一个大竹竿后,七八五年的五月初,远征军继续朝魔神堡挺进,一路途径达姆莱尔丹、门特西瓦斯特啊、米兹米格勒等地魔族的这些地名总让紫川秀火冒三丈。

自从离开哥昂族的地头进入了亚昆族地头,军队就从开阔广袤的平原地带进入起伏突兀的山地了。不像内地和远东那种草木茂密、绿林葱葱的山林,这里的山地一看就符合穷山恶水的定义:寸草不生,恶石磷磷,险峰戳天,土地焦黑,再加上时常黑云密布的低沉天sè,令人一见就觉得险恶无比。

官兵都议论,穷山恶水出刁民,魔族的水土如此险恶,难怪产出的魔族崽子这么可恶了。

自从进了魔族王国,对遭遇敌人大规模游击战争的恐惧就一直是紫川秀心头挥之不去的yin影,尤其看到这么险恶的地貌景况后,他的不安感就更加强烈了。斯特林当年在远东平乱时遭遇了无数的游击队和反抗军,魔族在侵略远东和内地时也遭遇了居民的拼死反抗,现在,人类远征军面临相同的处境,魔族强悍血腥的名声更胜于远东,入侵这个民风强悍的国度,一场可怕的游击战争将不可避免。

想像中,自己一入境,各路游击队、决死军、敢死队、山口组、童子军就该蜂拥而上,自己和部下们疲于招架,终ri厮杀不断。为应付各地的反抗军和游击队,紫川秀都做好损失三万兵员的准备了。

但事情的发生令远征军高层集体大掉眼镜:自从进了魔族境内,除了亚哥米还做了一些抵抗外,民间根本没什么反应。魔族民众逆来顺受的驯服让紫川秀吃惊。远征军一声吆喝:“要粮食”魔族土著们立即掏空了自家的最后一个米袋;远征军说:“要木材”于是土著居民就乖乖的把自家的屋顶大梁拆下给远征军送去充当柴火;远征军说:“要劳力”于是村长就挨家挨户的点人头凑出壮丁给远征军运粮草。

看到这情形,文河等人大受鼓舞,认为自己是有道伐无道,解民倒悬,所以正义之师得到万民拥护。但时间一长,紫川秀发现了,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并非因为魔族居民热爱和拥护远征军这支“正义的解放军队”,这纯粹只是魔族尊崇强权的传统特xing在作怪罢了,魔族习惯于服从强者,当年的魔神皇强大,他们全都对魔神皇俯首听命;现在魔神皇被紫川家击垮了,远征军的铁骑和马刀压到了他们头上,于是他们又全对紫川家唯唯诺诺。

紫川秀实在搞不明白,那些绿sè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人类军队正杀向他们首都,他们就那么心平气和,一点不在意

“他们服从的只是强大,并非正义。偌大一个国家,当面临覆亡时,竟没有一个臣民起身为她而战,这当真是不可思议”

魔族xing情反覆无常,既对主君忠心耿耿,又叛逆无常,既残暴血腥、视死如归,同时又是懦弱如鼠、一触即散。这么多矛盾的xing格都集中在一个种族身上,他们竟还没有jing神分裂而死,真是不可思议。

一路行军,魔族境内道路比不得内地的道路平坦宽敞,多是坑坑洼洼的泥路,碰到雨季就变得泥泞不堪。因为远征军携带了大量的辎重,行军变得十分艰难。纵然没有遭到阻击拦截,但每天的前进速度也不过五六十里。

自从过了米兹米格勒,所经的地形又是一变,从山地变成了荒漠。在内地,人们常说魔族王国地广人稀,但亲身体会,紫川秀才明白这个国家荒凉到了何等地步。足足赶了四天路,在道上走了快三百里,不要说城市了,就一个小乡镇甚至连一个小寨子都见不到。

开始紫川秀还以为魔族在实行坚壁清野战术呢,但向导告诉他,这儿本来就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方圆数百公里内都无人居住。

荒草,孤道,一望无际的黄沙,令人窒息的死寂,扑面而来的风沙。生存,这个最基本的生命活动,在这片土地上都成了奢望。

时值初夏,但戈壁上的太阳已经十分猛烈,照得人晃不过眼来,连紫川秀本来白皙的脸sè都被晒得黝黑粗糙了。早上不时刮起大风沙,远征军士兵们纷纷解下了笨重的铠甲,用外套捂住头脸,迎着风沙艰难前行。在很多地方,黄沙湮没了道路,人马必须在没脚深的沙窝里跋涉,只能走一步挨一步。队伍里,不时有装载辎重的马车轮子陷入沙坑里出不来的,那时就得出动整队士兵来合力推车,生拉硬拽的把车子弄出来,人马都累透了,汗流如雨。

在这种戈壁行军,最大的威胁是缺乏水源。因为天气炎热,体力消耗过大,随军携带的饮水只两天就被喝光了,队伍里一阵恐慌,紫川秀都做好宰杀骡马饮血的准备了。幸好军中有熟悉地理的哥昂族向导,他带领部队寻找到了戈壁中的清泉和水源,才使军队支撑下来。

紫川秀暗叫侥幸,幸好选择了与哥昂族合作。若没有他们带路,这恶劣的自然环境就把远征军整垮了。

五月十五ri,中午,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蒙蒙的黑线。带着兴奋的神sè,哥昂族向导跑来向紫川秀报告:“大人,我们已经走出戈壁无人区了”

果然,在接下来的道路旁,已经可见郁郁葱葱的绿草和低矮的灌木林,虽然不多,但在连续看了几天荒芜单调的黄沙后,这丁点绿意却是让人分外感动,士兵们无不jing神一振,连前进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首发,章节更多,欢迎来起点支持作者这天下午,远征军终于见到人烟。那是一老一少两个魔族牧民,他们赶着几只羊在道路边放牧。老头身上穿的粗布脏得都看不到本来颜sè了,只勉强够围在腰间遮住下身,的上身露出了一排排肋骨。羊同样瘦得厉害,像是一队骷髅架子。兵马经过时,这一老一少不敢抬头,匍匐在地磕头,额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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